我很想为母亲写点什么,但由于工作太忙,至今未写过一篇像样的文章。
如今,父亲去世,留下母亲孤独地在老家为我们守候。每次回乡下,面对白发苍苍的母亲,我泪水不由地滑落: 母亲一生抚育了八个子女,是多么的不易。
看朱自清先生的《背影》后,我很惭愧,惭愧的是我没有朱先生那样的文思,不能把我生命中最崇拜的女人——母亲写出来。对于自己的笔拙,我感到很无奈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焦虑?或许常人无法体会。
母亲,个头虽不高,内心却强大。她十几岁便嫁给父亲,先后生育了八个儿女。母亲是乐观的,即使在食不裹腹的年代,母亲也整天一副爽朗的表情。从我记事起,当村官的父亲顾公不顾私,很少与我们交流。惧于父亲的威严,我们也不敢主动和父亲搭话,我们八姐弟的吃喝拉撒,全由母亲一人照顾。
我们四兄弟之中,有三个常常患病,母亲和父亲只好抱着我们去15公里外的横阳医院就诊。不管白天与黑夜,只要大病来临,他们便只能抱着我们往外走。抱着一个几岁的孩子,母亲更是辛苦。年近古稀的叔叔告诉我,说我在四岁时的得了一场病,在横阳医院住院,连续四天用药,不但没效果,反而日益加重。医生摇着头无奈地通知了瘦小的母亲,他们已是束手无策了。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,母亲抱着奄奄一息的我,走在了回家的路上。行至一个叫路冒团的地方,我已经几乎没有了呼吸。于是,父亲对母亲说:“放弃吧,找一块木板,埋了。”儿是娘的心头肉,母亲怎么舍得!看到母亲痛苦的样子,叔叔说要埋也埋到自家的土地上去吧。就这样,母亲和叔叔轮流把我抱回了家。谁知到家后,我竟奇迹般的活了过来。
夜,早已深深。从母亲的鬓角,额上的皱纹,我看得见风霜的足迹。然而,母亲的健在,让我全身一片温暖,寒冷的冬天,早已被母爱驱走了:因为我现在,还有一位替我担心的耄耋母亲;因为现在,我还有母亲能给我拥抱。
母亲,你是我一生的最爱,也是我一生的珍藏!(彭剑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