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袁杰伟
5月16日是市“壮丽七十年·奋斗新时代”采访团到闪星锑业蹲点采访的第三天,这天上午安排的采访是到南矿,坐猴车到井下体验矿工的生活,我很喜欢刺激性的生活,感到很兴奋。
坐车来到乘猴车处,我以为排队去坐就可以了。我们却被分男女领到不同的房间换衣服。先换上蓝色工作服,再换上长筒套靴,然后戴上矿帽矿灯,真是全副武装。我心想,未免太夸张了吧。
这时,工作人员要求每个人在本子上签字,并在每个人的工作服的口袋里放一个定位器,大概相当于黑匣子吧。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下井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,要不然要黑匣子干嘛呢?不就是出了事以后,救援人员可以根据黑匣子找到你的位置?
在培训室经过简短的培训之后,我们就开始到井内排队乘猴车。
深深的矿井,一眼望不到底。锄头柄粗的缆索上,每隔三十米左右吊着一个猴车,猴车就像景区的缆车一样沿矿井来回上下穿梭。
猴车结构极为简单,就是一个挂在缆索上的类似于自行车坐垫大小的一个“屁股”,坐上去后上方有个弯弯的扶手,下方有两个脚蹬。人坐上去后,双手抓住缆索,貌似猴子爬藤。这大概就是猴车名称的由来吧。
我揽住一个猴车,一脚跨了上去,猛地抓住扶手。由于坐上去的动作不熟,身体猛地往后一靠,猴车往前一翘,几乎把我翘了个仰面朝天。容不得我再做调整,猴车就往矿井的深处滑去。身后传来工人师傅“没事,没事”的安慰。只数秒之后,我便安定下来。
这锑矿矿井比我以前下过的煤矿矿井舒服多了,井内空气良好,灯光明亮,稍隔一段就有矿井深度等标志。下井也不必经严格的安检,打火机这样的易燃物品也可以随身带,还可以在井下抽烟呢,不必担心瓦斯。快到站时,前面有广播提醒,就像坐旅游车似的。等我下车的时候,同团队的年轻记者们有几个已先期到达,他们正“长枪短炮”地对着我,拍我坐猴车的“猴相”呢。
到站后步行两三分钟,到了又一个猴车站。如此连坐三站,我觉得坐猴车的技术已然成熟,感觉相当轻松了。看到井壁上的标志,我们已下到低于海平面一百零六米的深处。我微微感到有点耳鸣,头部有点难受。我想起曾在三亚潜海,我穿潜水衣只潜到11米深的海处时,便耳鸣得竖起食指,潜水员便瞬间把我从水底“提”了上来。这时的感觉,与那次潜水颇为类似。
我们到达的地方是南矿23标段的24采,在矿井中沿水平面行走,脚踏之处泥泞甚深,此时才理解穿长筒套靴的必要。沿途有用餐处、炸药房、工作站等。还经过一处盲竖井。所谓盲竖井,就是从负海平面106米处往下打的深井,罐窿车通过盲竖井将井下的矿石拉到负海平面106米处,再用“火车”拉到罐窿车的上方,通过翻罐的形式将矿石倒入罐窿车,然后罐窿车垂直运行到四百多米以上的地面。矿石被运到地面,经过选矿程序后,被选出来的矿石就可以送到冶炼厂冶炼了。
那么,矿石又是怎么采出来的呢?
工人师傅们建议采访团不要去看了,因为彼时已接近中午用餐时间,担心大家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。但采访团一致要求去看,于是继续前行。
沿水平面步行数百米后来到采矿区。虽到达了采矿区,但要上到作业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,只有简易的农家木梯可爬,上去得躬着上身,双手扶梯方能上去。我们一个一个往上爬。上了一节楼梯后,上面是更陡更高的简易铁制楼梯,爬上去时,我已汗流夹背。地面狭窄,容人有限,一些记者为了安全自动撤退。但这还不是作业面,并且边上有一个正在打的深井,鼓风机发出的巨大的嘈杂声,让我们说话必须加大几倍分贝才能听得清。
我还是想去看过究竟。从深井侧小心翼翼探身而过,便来到一处不足三尺的“拱洞”前,要进到作业面,必须四肢着地,从“拱洞”爬过去。我挪着略显笨重的身子从“拱洞”爬过去时,头上的矿帽撞击着顶部的浮石,哗啦啦掉下来好几块,胆子都吓得麻麻的。工人师傅说:没事,这些浮石,正是现在工人作业的任务。他把浮石全部凿下来之后,接着进场的工人就是采矿了。这是最后一个作业面,采完这里约20吨矿石后,24采就会被填充。所以作业条件相对较差。正常的作业条件比这里要好。这样说来,今天我们是来到了最艰苦的地方。
我突然想照个相留念,于是捡了一块矿石拿到手上。美女记者邹娜妮调整好焦距,帮我按下了快门。顿时,我感受到了一种经历艰难困苦后成功的喜悦。
采访结束,依次爬梯下到水平面,步行十余分钟,再坐垂直罐窿车(为何不叫电梯呢?)。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便来到了地面。顿时,清风拂面,抬眼一望便是飞流直下百十丈的飞水崖,山水养眼,便有重新来到人间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