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金秋十月,我和李松星、廖银华、卢双枝等4位银发姐妹,由各自的儿媳陪同,相聚娄底。握手、拥抱、拉家常、忆往昔旧事……纵有千言万语,也难以表达相聚时的喜悦之情。半个世纪的相识相知,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美好记忆。
那是1964年的8月,我拿着涟源县教育科的分配函,去青烟乡中心学校工作。当时接待我的是党支部书记卢双枝。在日后的工作中,我知道她大我两岁,我便尊称她为大姐。卢双枝大姐为人热情、随和,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好领导。以前我就听说过她曾于1960年代表娄底地区上北京参加过“全国教育战线群英会”,现在见到了本人,我心中暗喜:榜样就在我身边啊!
我虽然在校学过教育学、心理学,但面对爱动爱吵的孩子们,还是有一丝束手无策,不敢严抓。这时,负责抓教学的李松星主任,出现在我面前,鼓励我大胆工作,对班级严抓紧管,并常去教室听课,找学生谈话,还安排我每周上堂公开课。在她的鼓励和带动下,慢慢 地我的胆子大了起来,学生们也对我越来越亲近了。感激于李松星主任对我的传帮带,我对她也尊称为大姐。
1965年的春天,青烟幸福村一位“耕读”(民办)老师廖银华结婚。我们三姐妹各牵着自已的孩子,一路欢歌笑语,翻山越岭去“牛牯塞”参加廖老师的婚礼。此后,我们四人便形成一个姐妹圏,每期搞教学活动、上公开课、年终总结表彰会时,总是找课前课后的时间聚聚聊聊。班上学生、家中孩子、夫妻争吵、柴米油盐、父母身体等,无所不谈。有烦恼相互倾诉,有高兴事共同分享,心中有话不深藏,集体做事共担当。
1967年初,按上级“公办教师回原籍工作”的指示精神,除了原籍湘乡的大姐李松星自愿留在涟源继续工作外,我们几个都离开了。姐妹四个含泪告别,各去一方。
离别后,我们很少有机会再聚,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挂念着对方,期盼有朝一日能重聚。
心诚则灵,有梦成真。八十年代初,因为工作需要,我们又先后调到了涟源县城。重逢的我们多高兴啊!彼此往来的机会又多起来了。这时,我们谈及的话题已是人生路上的失误与收获,工作中的教训与经验,培育孩子成长的艰辛与幸福,人生下半场的梦想与追求。然而,变的是话题,不变的是我们争强好胜的性格。我们一如当年,在工作中敢想敢干。聚在一起时,我们总爱谈点工作中的闪光点,表扬几句对方孩子的勤学肯干。
进入九十年代,我们先后退休,开始享受天伦之乐。每次相约闲聊,身边就多了一些“跟屁虫”。这倒也增添了一丝生活的色彩,使退休生活不寂寞。
时光不等人。五年、十年一晃而过。回头一看,孙辈们都长大成人,有了自己事业,建了自已的小家。就连我们四个中的小妹廖银华,也早已四代同堂,当太奶奶了。我们的青丝早已褪去,银发已满头。历经风雨几十年,肩上的负担和责任已卸下,该好好歇歇,为自己生活一把了。我们终于明白,什么都买不回时间和健康。我们要学会享受生活,姐妹互相逗乐,使老年生活才能过得有滋味,丰富多彩。我们虽然老了,但我们有吃有穿有余钱,有说有笑有好友,无忧无愁无牵挂,是尽情享受生活的黄金时代。为了赶上这美好的时代,我们都毫不犹豫地甩掉了老年手机,换上“智能”。在小辈们的帮助下,我们学会了在手机上看新闻、天气预报、玩游戏,互用短信问候、送祝福、频频聊天。虽然老了,但也要活得自由自在,玩得开心快乐。
我们姐妹几个的聚会越来越多。我们曾相聚于长沙湖南大学,乐享过“饭怕鱼”的美味,又会面于金色山庄,贪吃西瓜,乐享盛夏的清凉;一起在涟源登上满山金桔的洪水岭,眺望涟源四周的美景风光;还去青烟重游工作故地的田间地头,观赏了发展变化后“面貌全非”的新农村,也相约去衡东县参观瞻仰了罗荣桓元帅的故居……我们还约好于今年四月去长沙重游桔子洲,再登岳麓山峰。可惜因新冠病毒的干扰,这一约定只能延期成行。
每次相聚,姐妹之间总有说不完的心里话,道不完的思念情,彼此的祝福语更是情深意长。我们一起承诺:九十岁前,谁也不许离开姐妹圈,不许先回“老家”。为了实现这份承诺,大家一致表态,从今往后,自身的小灾小病,乐观面对;大病临身不惧医疗;阎王点名,微笑前行!未走之前,心随不老岁月,让有限的生命,活得更健康,更快乐!(涟源 刘少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