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的娄星区地域,1926年还叫神童镇。从神童镇往南15公里左右,有片郁郁葱葱、生机勃勃的万亩茶园,因而称之为茶园山。解放前的1926年,茶园山地区有所启明小学,这个学校有个名叫成春生的老师,为神童镇的革命运动写下了辉煌的一页。
1926年北伐军席卷江南,革命运动迅速高涨。这股革命浪潮也从长沙、湘潭蔓延到了湘乡县、神童镇。1926年7月,两个中年人一路跋涉,从湘乡来到了茶园山,他们走进启明学校,其中的一位对看门老人说:“老人家,我叫陈一诚,是成春生先生的朋友,我们找成先生,请问他在家吗?”
看门老人打量了来人一眼,笑着说:“你们找成老师啊,在,刚才我还看到他了呢。你们等一等,我帮你们去喊他。”老人走到一栋土砖屋门口,朝里面喊:“成老师,有客人找你!”
一个30岁左右个子较高的年轻人从屋里出来,笑着问:“发祥老叔,有谁找我?”
“春生,我们来了呢。”大门口两位客人中的一位朝他叫了起来。
“哟,一诚哥,是你们来啦,那真是稀客哦!”成春生快步跑了过来,拉住对方的手高兴地摇起来。
陈一诚拉过成春生的手,将身边的另一位客人介绍给他:“这位叫彭叔陶,是我在东山学校的同事。”他又拉着成春生对彭叔陶说,“他就是成春生,是我在长沙一师的同学。”
成春生连忙拉住彭叔陶的手,笑着说:“欢迎两位来我们学校,请进!”
两位客人随成春生走进一间土砖屋里。这是一间卧室兼办公室,老式写字台上摆着几张报纸和几本线装书,这些书有识字课本,有算法起蒙,还有一本黄皮纸包着的书,不知是什么内容。几张报纸都是前段时间的《大公报》,记载着北伐军的战绩和全国革命运动的高涨情况。彭叔陶和陈一诚在床边的两条木凳子上坐下,彭叔陶随手从写字台上拿起那本黄皮本书,翻开一看,扉页上几个大字出现在他眼前:《共产党宣言》。他笑着问成春生:“这本书看完了吗?感觉怎样?”
成春生见到他们,就像见到了亲人,所以就毫无顾忌地说:“这本书写得太好了,就像是针对我们中国的现实写的,对我的启发很大。我们要改变旧世界,就只有发展群众起来进行斗争。”
陈一诚将门关上,小声地说:“春生,我们是中共湘区委第三特别支部派来协助你工作,准备发展中共党员,在这里成立支部,发动群众开展革命斗争。”
彭叔陶接着说:“随着北伐战争的节节胜利,革命形势发展很快,湖南的农民运动风起云涌,上级党组织同意在这里发展革命力量,带领群众开展革命斗争。”
“太好了!”成春生激动地拉住他俩的手使劲摇了起来。原来,成春生早在长沙一师读书时,就参加过革命活动,毕业后回到家乡茶园山,进入启明学校教书,他就以教师的身份积极活动,发现和培养革命积极分子。
“我们两人要在这里活动一个时期,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们有个正当的居留借口?”彭叔陶征求成春生的意见。
“这样吧,我们学校正好有两位教师外出深造,出现空缺,明天我找校长说明情况,就说你们是我请来代课的老师。”成春生告诉他们。
第二天,启明学校就多了两个教师,他们同其他几位教师一样,白天同孩子们在一块,教他们认字识数,晚上就由成春生带着,到附近乡村走访群众,星期天就同成春生一块,同娄底农民运动的积极分子联络见面。不久后,成春生等农民运动积极分子被发展为共产党员。
在娄底老街后面,有座历史悠久的寺庙,叫云隐寺。寺庙不大,且地方较偏僻,平时来的人不多,所以没有人会注意这里。
1926年10月中旬的一个晚上,云隐寺四周被夜色笼罩,村民们都进入了梦乡。在一间厢房里,点着两盏煤油灯,十来个中青年汉子围坐在一块。成春生给每人泡了一杯热茶。彭叔陶对大伙说:“现在我们举行中共娄底支部成立大会,请陈一诚同志宣读湘区委第三特别支部的批复。”
陈一诚告诉大伙:“前天,我去了湘乡,向第三特别支部负责同志汇报了神童镇开展革命活动的情况,以及在座各位的基本情况。第三特别支部同意成立娄底支部,由成春生同志担任支部书记,李孝达、胡秋生、李洛陔仨同志为支部委员,通讯联络代号‘雷雨之’。”
大伙轻轻鼓起掌来,胡秋生兴奋地说:“成书记,有了党的领导,我们就像走夜路有了照明灯,你就领着我们干吧!”
彭叔陶鼓励大伙说:“同志们,我相信,在成春生同志的带领下,娄底支部的同志们团结奋斗,一定能干出成绩。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是开展农民运动,发动群众,组织农会,成立农民自卫队,斗争土豪劣绅,支援北伐革命战争……”
中共娄底支部的成立,就像一声春雷,惊醒了沉睡的大地。从此,娄底的农民运动与革命斗争,在成春生为首的娄底支部领导下,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。(蔡金龙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