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《侠客行》这一书名,我联想到“侠客”。侠客,大侠,有侠义之风,应是翩翩君子、有情有义之人。
读李晃的诗歌,时时处处透露出这份情与义。比如他的《又见炊烟》:“转过山道河湾,又见炊烟/那是母亲臂弯举着灯盏/站在村口的那棵石榴树下/将我带露的乳名轻声呼唤。”诗很大气,把河湾比做母亲的臂弯,乳名竟然会带着露水,这是诗人写诗的高明之处,处处体现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无尽思念,亲人之间的那份亲情,跃然纸上。
在《暮蝉》中,“明朝离乡的脚步山般沉重/今夜,梦是浪子最轻的行李/在蝉声中睡去,露水/打湿了薄如蝉翼的梦想。”诗中,梦是浪子最轻的行李。其实行李一般是沉重的,诗人背负行囊,奔赴他乡时,以梦为行李,说明他对亲人对家乡有着丝丝缕缕的牵挂与不舍。“打湿薄如蝉翼的梦想”则透露出人生些许的无奈。
在《回乡偶书》中,诗人写道“湘西的夜晚如此宁静/蛙鸣潮水般汹涌/猛地将我从梦中推醒/披衣而起,仰望满天繁星/哪一颗是我远去三十年的母亲/哪一颗又是刚刚走了半年光景的父亲。”读完,让人潸然泪下。人到中年,父母先走的苍凉,亲情再无处可依的痛楚,经历过的人更能体味到。可诗歌中却没一个“哭”字,一个“泪”字,这也是诗人写诗的高明之处,诗里行间无处不透露着情与义。
所以,这本诗集中,充满着对家乡的情,对父母的情,对朋友的义,对文化与社会的义,把“情”和“义”充分地诠释出来。
作为“侠客”,须仗剑江湖,浪迹天涯,事实上,李晃自己是这么介绍的,他的诗集中,也多为游历诗,主要轨迹是“三南”,即出生在湖南,工作在岭南,游历多为江南。诗人每到一处,都会下笔成诗。尤其是《登南京凤凰台歌》中,“凤凰台上凤凰游/名又何如?利又何如?/天地之大,谁人知我,谁人能和?”,这诗颇有几分陈子昂的“前不见古人/后不见来者/念天地之悠悠/独怆然而涕下”的感觉,古为今用,古今共鸣。个体再辉煌,在阔大的历史背景下,在无尽的时光长河里,其实是渺小的,特别是在现实生活中,有时能低于尘埃。所谓的“理想很美满,现实很骨感”即是如此。面对看不到方向的前程,面对猜不透的人心,社会这个大染缸往往给人致命的击打,面对困境,有的人颓废了,也有的人仍在奋力前行。李晃做到了后者,他不屈不挠,把他心中所思所想所忧所悲转化为诗行,他的书生意气与行侠仗义融合在一起,成就了这本诗集。
我想,李晃兄是成功的,他的《侠客行》的出炉,为他的诗意行走再添精彩。年届知天命之年,他的阅历更丰富,人生更成熟,文笔更老练,我们殷切地期待:诗侠的下一行诗句更加精彩!(李新毫)
(李晃是70后著名诗人,隆回高平人,在深圳工作,被诗歌界誉为“诗侠”。《侠客行》是诗人李晃创作的一部诗集,精选作者128首泣血佳作,时间跨度达30年。无论是他人在湖南,还是在江南、岭南,均体现了诗侠李晃一贯以来的写作风貌:侠气满怀,豪迈奔放,阳光灿烂,积极向上。在他的笔下,即便是蓝色的忧伤,也有一抹阳光的暖色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