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刘国荣
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,春天的山野就像洗过一样,到处散发着芳香的气息。踏着春天迷人的景色,临近清明的日子里,我回到了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小山村,摘一束山野里刚刚盛开的映山红花,默默地来到爷爷奶奶的墓前,为长眠的爷爷奶奶挂青扫墓。
爷爷在我父亲还只有12岁那年,就撒手西去。岁月如梭,一晃爷爷去世已快80年了。这辈子在小学启蒙时就知道写“爷爷”两个字,但从母体里呱呱落地后,我就从没有见过爷爷。长大成人后我真羡慕别人有爷爷,而我的爷爷却还不到花甲之年,就匆匆地走了,留下了奶奶和我父亲兄弟5人。从打懂事的那天起,我就知道有爷爷才有父亲,有父亲才有我,我不仅是爷爷最亲的人,更是爷爷生命的延续。
听老一辈的人说,爷爷一辈子辛勤耕耘在山区的田野上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风风雨雨几十年。爷爷高大魁梧,身板硬朗结实,宽宽的脸颊上有一个高高的鼻梁,厚大的脚板,旁人一看就是一个种田的汉子。那时他给富人家做长工,打短工,饱尝了艰辛,历尽了磨难,但却练就了一身种田的过硬本领,在方圆的十几里算是个有名的种田能手。他做人堂堂正正,乐于助人,不管谁家有困难,总是解囊相助,深得邻里乡亲的爱戴。
天有不测风云。在爷爷58岁那年,在离新中国解放还差3年的日子里,爷爷却一病不起。由于经济和医疗条件有限,很快就离开了人世。如今,除了老家的族谱上有他生殁葬记载外,给后人没有留下照片或其他有纪念意义的物品。
奶奶的墓地在爷爷墓地的下排。来到奶奶的墓前,奶奶的墓地上长满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草,微风吹来,一棵棵野草好像在低头哭泣。奶奶不同于爷爷,在我的记忆里多少还有点印象,她本是在平地里长大的一个农家姑娘,但命运却让她嫁给了一个山区的穷小伙。裹着脚的奶奶,尽管不能下田劳动,但干起家务活来,却非常利索能干,她从不舍得乱花一分钱,吃的是粗茶淡饭,穿的是粗布衣裳。勤俭持家,贤妻良母,应该是对奶奶最恰当的评价。
奶奶在我老家雪峰下的一个穷山村里度过了自己的一生,在我还不到学龄前儿童时她老人家就去世了,她把自己的青春年华留给了家乡那片黄土地,献给了我父亲的兄弟5人。爷爷去后,奶奶她一个人既当娘又当父,不仅带大了还没有长大成人的父亲和叔叔,还将我父亲培养成了在当地很有名气的老中专毕业生。我父亲上世纪50年代末毕业于省外一所知名的地质学校,并成为新中国的第一代地质队员,为祖国的地质事业奉献了自己的一生。
我们在墓碑前倒上三杯美酒,含着热泪三鞠躬,好像在为他们的离去再一次“送行”。我和晚辈们怀着沉重的心情,带着对爷爷奶奶的深切怀念之情,默默地离去。也愿爷爷奶奶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所有后人,让我们个个都过上平安健康幸福的生活,走向更加辉煌灿烂的美好明天。